“是不一样。你还有哥哥照顾。你嫁人时,想嫁一个同你哥哥不相上下的白信默。可是珍媛……”丹嫔看了一眼琉屏宫方向,紧紧地攥着那串珊瑚手链,咬牙说,“幻想应该留在脑子里,到宫里做梦很危险。”
素盈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,但联想珍媛见到皇帝时的神态,又恐怕丹嫔说的并不算错。
“那个人是天下至尊,不是想象中的爱侣。可人总是到梦醒,才知道从前一切都是虚妄。”丹嫔冷冷地说,“你替我劝劝她——错觉不要编得太美,把自己骗住。”
说完她昂然向山下走,忽然又想起什么,转回身笑道:“既然提起来,不妨多说一句——那个姓白的与他大哥假装不和,装上十天、十个月没什么稀奇,他居然能在宫里装十年。这种人啊,嘿,是你逃过一劫。”
素盈怔怔地回到琉屏宫,只见珍媛仍在皇帝离去之处低头发呆。素盈忙上前说:“娘娘,外面热起来了,我们进去。”
珍媛带着一丝嘲讽地问:“姑姑又有什么高见?”
素盈怕如实转述伤了和气,小声说:“她是担心娘娘天真率性,错失大好前程。”珍媛冷笑一声,想必是不服气,可也不说话。
素盈搀着她慢慢走回屋里,刚刚坐下,手背上忽然落了一滴水珠,遂吃惊地看向珍媛——她已经无声无息地流了满面泪痕。素盈心下伤感,一面给她擦拭眼泪,一面宽慰:“圣上才来看过娘娘,过阵子必定还会来的。何必伤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