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秀道:“今日既然相见,也就不去找旁人了。”
裴明淮道:“是了,晚间便着人送来。”
昙秀又笑道:“前日得了几卷新译的经书,颇为神妙,诵之满室生香。公子可有兴致一观?”
裴明淮沉吟未答,卢令在旁边忍不住道:“你还真是不识好歹,昙秀大师那真是请都请不来的。人家诚心邀你,你还推三阻四的。大师,我下次要看,你可别把我拒之门外。”
昙秀道:“施主言重了。”
金百万道:“大师明日可愿移步一叙?”
昙秀摇头道:“此处清雅,那也罢了。贵府明日热闹,又不须我设坛讲经。”
卢令笑道:“姑父,那等热闹得不堪,你就别为难昙秀大师了,他今日跟我们坐这一处,回去恐怕得沐浴焚香数日了。”
金百万笑道:“不错,不错,是我多话了,大师勿怪。”
昙秀道:“金施主哪里的话。”又望了一眼裴明淮,裴明淮一揖笑道:“不敢当,既然大师如此说,晚间我必来。”
昙秀回礼,道:“自当扫榻以待。”
几人都忙起身相送,裴明淮也只得苦着脸,重跳上了吴震那艘小船。卢令俯身在栏杆上,笑道:“二位,莫忘了明日过府一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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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明淮一进大牢,便觉得一股腐臭气味直钻鼻孔,不由得皱起了眉。带他进去的狱卒回过头,借着手里提灯的光亮打量了一下裴明淮的表情,笑道:“裴公子,呆惯了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