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洛拉特说:“我想,崔维兹,她所谓的盖娅,是指某种群体意识。”
崔维兹点了点头。“我也想到了。既然如此,宝绮思,是谁在治理这个世界呢?”
宝绮思说:“一切自治自理。那些树木自动自发地长得整整齐齐,而且繁殖得不多不少,刚好取代由于各种原因死去的树木。人类需要多少苹果,就会采收多少。而其他的动物,包括昆虫在内,都只摄取自己所需的分量,绝不会超过。”
“每只昆虫都知道该吃多少,是吗?”崔维兹问道。
“对,可以说它们都知道。有需要的时候便会降雨,有时雨下得很大,那是因为必须如此;有时又会有持续不断的干旱,那也是因为有这个需要。”
“雨点也知道该做些什么,是吗?”
“对,它们也知道。”宝绮思非常严肃地说,“你的身体里面有各种不同的细胞,它们难道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吗?比方说何时生长,何时停止,何时形成某种物质,何时不该形成——而在形成那些物质的时候,它们又拿捏得恰到好处,刚好不多不少。就某个层次而言,每个细胞都是一座独立的化学工厂,但是它们所使用的原料,都来自共同的运输系统;它们所排放的废料,又全都送到共同的排放管道。就这样,每个细胞对整体意识都作出一份贡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