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一名副官向前迈了一步,从箱子里拿出了哈莱克的巴厘琴。那人向他敬了个礼:“长官,这里的医生说,马泰已经没希望了。他们这儿只有战地急救药物,没有骨骼库和器官库,所以做不了移植手术。按照他们的说法,马泰坚持不了多久了。他对您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什么请求?”
那位军官把巴厘琴往前一递。“马泰想听一首歌,好走得轻松些,长官。他说,您知道是哪首歌……他以前就常常要您唱那首歌。”那军官哽咽着说,“就是那首《我的女人》。您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哈莱克接过巴厘琴,从指板下轻轻挑出拨片,在巴厘琴上轻轻弹了几下,发觉有人已经把音调好了。他的眼睛一阵酸楚,但他努力驱散悲伤之情,慢步向前,随手弹出几个和弦,尽力露出轻松的笑容。
他的几个部下和走私贩子的医生弯腰伏在一具担架上。哈莱克走近时,有人伴着久已熟悉的旋律轻声唱了起来:
我的女人站在窗前,
玲珑的曲线映在四四方方的玻璃上,
她举起胳膊……弯了弯……抱在胸前。
落日的余晖为她披上了艳红的外衣和金黄的轻纱。
到我身边来吧……
到我身边来,
我的爱人啊,伸出你温柔的臂膀。为了我……